老舅

在黑漆漆的房间里

听见电话响

心里有数

那是一通死讯

果然没错

老舅走了

老舅, 

也就是阿麽的老弟.

因为肺死了

老舅须靠氧气筒活着

见完要见的人

安详的走了

没错

是吸烟所害

生命中

他是第三个

离我而去的亲人

阿麽知道后

没怎样

可是

和她聊天时

只见泪水在打滚

看见棺木

她,哭了

口中念着

'修弟..修弟'

(弟弟的意思)

从小一起长大

直到阿麽二十岁嫁给

阿公时才分开

每年平均就在新年时

见那么一次

这次见面时

却不是新年

.

.

.

一年级的杰

是老舅唯一的家孙

固执的他

不和其他家人一起

完成宗教仪式

"去, 和爸爸一起"

我看着他说.

杰那个时候应该拿着香

在灵堂前而不是站在我旁边. 

他, 摇一摇头说

"不要"

"为什么?" 我说.

没回答.

"不要, 一定有原因. 

告诉我, 为什么?"

他想了想说

"我很少拜神"

=,=

"去, 那个不是神,

那个是你阿公"

最后, 调皮的他

还是没去.

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

看见那熟悉的仪式

想起五年前

我跪在灵堂前的那一幕

外公的十位孙子都到齐

连两岁的表弟都没杰那么不听话

人老了, 逃不过死亡

所以, 别到了人不在时

才来尊敬

清明扫墓

才来孝顺?

不爱回家的朋友

回家吧!

那一夜

看见那一片星空

除了记载了一上的一切

还有在死城一幕

'破碎的星星' 我说.

'..........' 雯,珊和树的反应.

'是零零散散的星星'

'喔,林林珊珊的星星' 我说.

星空,很美 :)

老舅, 走好了.